“应也不会再有什么机缘去西境了,”温雪儿低垂着头,“你等在这里,肯定不是要和我说这个。”
沈清书手心微微出汗:“那个我今天急躁了些。”
温雪儿略一扁嘴:“只是对不起吗?”
“啊?”沈清书一时反应不过来,“那要怎样?”
温雪儿更郁闷了。
沈清书侧目探看她的神色,斟酌了一下:“手好像是有些痛,这两日已经把经文全抄完了,所以日后就不抄了。”
“我不是怨你抄经,我怨你折磨自己。”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沈清书连连承诺。
温雪儿小靴子一晃一晃,“那我再问你——”
“你是想问关于离开京城前发生的事,我可有原谅你了?”沈清书似是料到她心中所想。
温雪儿本是想问沈清书明日有些什么打算,不曾想她会先打破这层薄薄的窗纸,正不安分地摇晃着的小靴子突然定住,怔怔地看向沈清书。
“与其说是原谅,还不如说是消了气,”沈清书低低地说,“你对我虽有欺瞒,可我从来都不信我于你,只是假心假意应付的人。我真正难过的是,你不愿全心信我,等到真相从我最厌恨的人口中说出时的那一刻,才是最戳人心肺的。”
“初来京城的时候,我便知道自己会是宇文皓手中的一把刀,要想保全性命只能把自己磨得锋利,所以我对谁都有戒心,其中戒心最大的就是对你,”温雪儿的声音极轻极轻,“怎么会有傻到连我是怎样的人都不知道,就对我百般的好。直到后来你把我磨钝了,我开始信你,可是不信我自己,不信我能在你知道真相后把你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