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山丘上,一个持弓的身影僵了僵。
纱月怔了好久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我我杀错人了。”弓箭应声落地,她把脸埋在手心,泣不成声。
沈清越见尸后沉默了许久,眼内血丝遍布,却始终不落一滴泪。
“哥,对不起”沈清书蔫在一边,只是重复说着这几个字。
“西北军将沈子岸,因公身死,”沈清越缓缓说,“这个消息会立刻送回京城。”
沈清书握着拳头,指甲几近要掐进肉里:“去赫希看看。”
沈清越摩挲着被洗净的箭:“是西境最普通的箭,但你若是怀疑赫希,我便去一趟。”
“妹妹,”沈清越临走时反过来安慰她,“这些天我早就发现沈子岸心气已灭,他对前路无望了。此次除了凶手,没人该说对不起。”
沈清书只觉得脑子和眼皮很沉,胡乱点了点头。
沈清书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被温雪儿带回账中,又怎样更衣睡下的。只记得温雪儿埋在自己的颈窝间一遍遍地轻唤着自己的名字。
这一次她没有推开。
沈清书终于睡沉了,温雪儿蹑手蹑脚地披上白毛裘,顶着冷风去寻沈清越。
“我想来想去,要真是赫希的人做的,那只能是纱月,可纱月,”沈清越迟疑道,“她从山丘上面摔了下来,腿伤得很严重,估计许久都走不了路,还怎么杀人——莫非是狩猎人误杀?”
“对,狩猎人误杀,”温雪儿蹙眉道,“宁可是误杀也不要让沈清书以为是来杀她的。”
沈清越看向她的眼神柔和了几分:“温雪儿,这阵子好生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