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是大家一起吃的,若守备中毒,那我也逃不了。”

沈清书不死心:“果真是一点点端倪都没有?”

“我发现没带钱袋本来就要走了,后来发现守备那桌的酒菜已经上了,我便凑了上去。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

莫非是在官邸里就已经中毒?沈清书心中起疑。

“不过,”沈子岸一拍脑袋,“我记起来了,昨天那日有人醉酒闹事,我和守备都曾离座去看热闹。”

沈清书心中一动,是的了,即使酒菜没办法直接下毒,但若在守备一人用的酒杯或茶碗上做手脚,是完全可以的。

“闹事的有没有被官府抓起来?”

“闹事的一方是端王府的人,谁敢抓?还不是看了就散?”

种种纷乱的思绪在这一瞬间拧成了一条清晰的线。

天色微暗,淅沥小雨轻飘飘地网住这天地间。沈清书撑伞走上清露寺时,路上仅有几许行人,四周一片寂静。

佛像肃穆,连带着她的心情也沉重了起来。

直到余光中出现一双白底缠金线的靴子时,沈清书才敛回沉肃的脸色。

端王脸上似笑非笑:“沈清书,你不是向来不待见我吗?如今竟还约我到这里礼佛,真不知说你什么好?”

“端王看到佛像难道不会心虚吗?”

端王愣了一下,随后大笑:“几日不见,你越发天真了。”

沈清书微微一笑:“想必端王一路上来也累了,听闻后院有个竹堂,去那里饮茶相谈想必清雅。”

端王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她一番,最后说了句:“好。”

葱绿的茶叶在浮沫下一点点地旋转着下沉,就如端王此时的心境一样。淡定如他,在发现沈清书嘴边一直挂着诡异的笑容时,心中也会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