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彩衣随邱仪进去,大师姐司马葵正阖着眼,拢着袖斜躺在一张太师椅上。
她新嫁为人妇,弃了旧时的小女儿装扮,一头秀发高高盘起,朱钗玉簪斜插入鬓。身披鹤青色大氅,昔日的北斗七星刺绣换成了阙阳宗的“三足金乌”。
“扁师妹来了。”听见祝彩衣走近的脚步,她缓缓睁开眼,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直直的望过来。
祝彩衣微眯双眼,不知为何,她瞧着司马葵的眉眼,总觉得有些熟悉,应当是在哪里见过,又实在想不起来。
“大师姐好。”祝彩衣保持着惯常的温驯,不显山,不露水。
司马葵悠悠看她,也笑得柔和,不拐弯不磨脚,开门见山:“我听说扁师妹最近同阙阳宗的云碧月云师妹走得极近?”
“倒也不是,我素有旧疾难除,云师姐通晓医书,答应为我诊治。”祝彩衣从容不迫。
“若我没记错,这应是扁师妹第一次来阙阳宗。”
“正是。”
“你与云碧月在此之前就认识了?”
“这是我们初次相识。”
“初次相识就如此亲近吗?”司马葵像是呓语似的咕哝了一句。
祝彩衣道:“或许是彼此有缘。”
“有缘?”司马葵玩味着这两个字,觉得甚是好笑。
邱仪看着她们两个云淡风轻间针锋相对,不自觉流出几滴冷汗来。
另一边,云碧月在暖月阁等了许久,迟迟不见祝彩衣过来,不知她是忘了日子还是怎地,甚是担忧,便往她住处去找,却没在她房里见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