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和你谈论起我?们认识的人,会?让你自在一些。”黛博拉从“无形的”墙壁上取下一根“无形的”细杆子?,在莱芙的脑门上轻轻地?敲了一下,“怎么?了,你好像很痛苦?”
“嘶……”莱芙捂了捂脑门上的红印子?,轻而钝的痛感将她从思绪的深渊中扯了出?来。
先前就将黛博拉想得十分高深莫测,以至于又疑又惧,完全失了方寸……她给我?一种相当放松的体验,但是我?内心?深处在抗拒这种放松感,故意让自己?紧张起来……慎重并没有错,但是面对着一个智谋和阅历都远胜我?的存在,费尽心?机没有丝毫用处,在对方看来反而破绽百出?……
没有必要用自己?的短板和对方的优势硬碰硬……黛博拉大人显然对我?很了解,而我?对她对所知甚少,根本没有优势的时候,干脆不要做多余的动作……莱芙思绪转换,接着一下子?掐断了胡思乱想,强迫着自己?将注意力放在黛博拉的话语之外。
她观察起屋内的摆设,又看了看黛博拉手?中的棍子?——这根棍子?就和老神官用来敲小孩子?手?心?的那根差不多,只不过是透明?的。
“我?是第一次来这儿,往下瞧的时候有些害怕——您的描述相当精确,我?的挚友的确爱好假装成别人,换用别的身份,甚至在外形没有大变的情?况下,还是几次三番地?骗过了我?。”莱芙语气轻快,双手?松弛地?放在身侧,目光偶尔落在女神官的脸上以表示对于后者的留意,大多数时候则用来打量屋内的摆设。
如?果不是脚下有实感,那么?两人简直像是悬浮在空中。
冰屋内看似是空的,而书房里应该有的摆设一件不少。
莱芙注意到看似悬浮在空中的墨水瓶和鹅毛笔,仔细看着下方,渐渐能辨认出?书桌的轮廓。
——在圣殿中枢呆了一会?儿,对于那层没有存在感的建造材料,她的视力逐渐开始敏感起来。
“我?说的不仅仅是‘假装’。戏剧里的角色在除掉服装和妆容之后,有一个演员;在舞会?上的假面背后,总有一个真面目存在。”黛博拉盯着莱芙看了一会?儿,那张柔美的、让人在看了之后很容易遗忘的脸上流露出?些许惊讶的神色,“而那孩子?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