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咏稼听得头更昏了,褚焐拍拍她肩头,劝道:“这些龌龊,没必要弄明白,闹心。睡吧。”
范咏稼不需要弄明白官场朝廷那些道道,她只关心他,睁了眼,扭了身子,直到能看见他眼睛。
他帮着她换了坐姿,用引枕代替他垫在她身后。
两人面对面了,范咏稼问出了口:“你……褚焐,娘娘只是太伤心,想有个知心人做依靠,她一察觉那人异心就提醒了我们。她没做坏事,你不要责怪她,好不好?”
她相信那位并没有协助朱总做什么过分的事,因为他方才说起这些事,仍是称呼一声母亲。
先皇的私产到了他这,怀着歹意,但太后的偏爱,是毋庸置疑的。
范咏稼有褚焐的真心相待,将心比心,她能想象当年的太后有多难过。
年少一心衷情的男人,不仅背叛,还一次又一次地用恶心的方式羞辱她的感情。这样的痛苦中,突然冒出来一份堪称完美的情意,那只怕是她做梦祈祷都想要的,谁能做到不动心?
褚焐扯了锦被,替她盖住半个身子,无所谓道:“你放心,我没闹,就是特别没意思。”
他只为曾经那个期待家人关注和爱的小褚焐不值,如今的他,早就忘了那些失望。他有心爱的家家,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再不会计较那求不来的虚妄。
范咏稼笑着看他,赞道:“过了十七你就十八啦,是真的长大了。”
再不是那一动气就拔剑乱来的任性孩子了。
“十八能娶亲了。”
范咏稼不像往常那样羞涩,大大方方应道:“嗯,等我好起来,我们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