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回神,追到门口,眼巴巴地求:“我惦记那六器,但只怕留下来是个祸害,还是不要了。你就帮我寻寻那逆子,成不成?你有银子,有人手,能找着吧?要不,给我些银子,也不成,那混蛋见了我就跑,捉又捉不住,唉,还是你帮着找吧。他道法学了个囫囵,道场都做不全,只怕要饿死在外头。你要是能早点儿找……”
“闭嘴!”
老头抬了眉毛,刚要说“你怎么过河拆桥”,瞧见那小炮仗正温温柔柔地伺候那小姑娘躺下。唉,有情郎难得,他闭了嘴,转身坐在廊下,摸出黑石块小声嘀咕。
宫里派人来传召,传话太监走了一位又来一位,褚焐始终不动。
一只烧鹅解了老头和梦榆恩怨,两人握手言和,一块儿坐在院中吃肉看戏。
天吴亲自到这宅子里迎人,褚焐见了他身后的梦桃,这才起身道:“梦桃,你守好她,寸步不离,府里人马,你可尽数调派。”
梦桃正愧疚呢,一听指派,立刻挺直了腰板大声应道:“遵王爷令。”
褚焐走到廊下,转头又看向房中,良久,他才转头指派梦榆,盯着她的油手,皱眉道:“净了手,帮家家画个别的样子。”
他停了脚步,天吴心急,几次抬手想说话,都被他眼神里的狠厉给止住了。
好在梦榆顽笑归顽笑,办正事还是很有效率的,进屋一小会就搞定出来,低眉顺眼跟在他身后,又有那么点范咏稼的举止了。
褚焐不满道:“抬头,挺直了。”
就是装出来的家家,他都见不得她憋屈。
梦榆照办,笑嘻嘻问:“那我一会能发脾气吗?”
要是能骂一回皇帝,这辈子就能把牛皮吹尽了!
褚焐板着脸,她又收了笑,正色福礼。
褚焐头疼,可眼下耽误一刻,他就要晚回来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