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焐没使内力,褚爝被原地踹倒,飞快爬起来,没事人一样走回他那一席,端起杯,先喝足一盏,诸事不顾,径自吃起菜来。
太后借机求情道:“皇帝,炚儿被那起子小人怂恿,犯了糊涂,该打该骂,只是……”
褚焐背过身,斜着走回自己这一处,再不往上方瞧。
这个儿子向来是非黑白分明,作奸犯科的,管他亲戚友邻,一律铁面无私。如今他不趁机踩一脚就是帮忙了,太后松了口气,殷殷期盼地看向左侧的皇帝。
皇帝沉默不语,转向案上碗盘,像在思索该吃哪道菜一般,眼都不抬。
太后目光哀切,褚焐太懂了,忍了气,也盯着案,随意道:“那是条砧板上剐过的,敷了盐,腌了近二十年的咸鱼,能翻起什么浪?生闲事,还不是吃得太好太饱的缘故,寻常百姓,咸菜馒头不够吃,那成日里琢磨的,就是如何能挣口肉吃。”
他说他的,并不等人回复,只管接着牢骚:“老五啊,来了这么一会,你不贺一贺我这个弟弟生辰吗?”
他这一搅和,本就为难的母子俩把目光转向从头至尾安安静静的褚煜。
他生母卑贱,在宫里一直就是这样不声不响的存在,若不是褚焐提及,谁也不会注意上他。
过去这么些年,褚煜从没在皇家宴席上长过脸,如今也没封号,宅子还是那位在时,随口一提安置的,是比秦王还没存在感的似尊不贵皇家子。
皇帝皱眉看向褚焐,幼弟细数了其他几个兄弟的罪状,褚煜却是没有掺和进来的,为何特意提及,让他叫上褚煜一块来?
褚煜腼腆笑笑,当真拱手道:“褚焐,愿你喜乐常宁。我不善言辞交际,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