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咏稼不坐,稍稍推动箱子转换方向,让它正对着他那头。
她打开箱子,一样一样取出来,有些羞赧道:“料子都是府里领的,找溪边姐姐领了你的旧衣做样子,比照着做的。只是我这手艺……比不得……”
他这一早上,一直都处在高兴得找不着北的状态,哪里听得进她自谦,抢先道:“家家做的,必是最好的,最合身的,我最爱的。”
他这样说着,全不管她羞意,站起身就开始扯身上的。
梦桃抓紧退出去,还帮着把打上去的帘给揭了下来。
范咏稼这些时日紧赶慢赶,帮他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做了一整套。他全要换上,范咏稼拦都拦不住,只能推他进内室,自个背着身,候在外厅。
楚王换装出来,欢欢喜喜道:“家家,这还是我头回穿新衣呢!好看,舒服!家家,你看,是不是特别好?”
富贵如他,跟个穷人穿过年新衫似的,高兴得手舞足蹈。
范咏稼心软成一团,上前帮着整理,小声解释:“我不擅绣,只能给你做这简简单单的样式,多亏你不嫌弃。往后我好好学,给你做更好的。”
楚王想说不要你辛苦,可又舍不得被宠爱的这般滋味,纠纠结结之际,听得她温温柔柔说:“我喜欢给你做,只是做得慢些,你可别催。”
“嗳,慢些使得,我等着。家家教我,我也给家家做。”
范咏稼捂着嘴乐,她哪敢教他女红——他男生女相,还穿裙衫,再学个女红,夫妻真要称姐妹了。
想到这,她甩甩头,心里暗道:萌萌呀萌萌,你那蕾丝边有毒!
今儿天气好,没了那晒得皮子辣辣的太阳,也没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