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边转向那珠帘,长吐了口气,想起王爷在这一块上,白纸似的懵懂,又叮嘱道:“莫再穿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以后你一应穿戴,都由府里给你安排,从前那些,只管丢了。你跟在王爷身边,丢的是王爷的脸面,再混账,仔细你的脑袋。”
范咏稼头回感受到这种清楚的不善,勉强应了声。
溪边想到一个可能,又忍了气,换了调调继续说:“你是王爷的人,不必畏畏缩缩,有什么难处,只管说出来,凡事有他给你做主。只一条,不许跟别的人拉拉扯扯,坏了名声,可是一辈子的事。”
“是。”
棒子敲完,该给枣了。
溪边手一抬,那些候在外头的丫鬟,捧着铜角文盘鱼贯而入,依次向范咏稼介绍了盘中之物,再收纳进柜里。
范咏稼粗粗算了下,听她们这一报数,不算她来时桌上放着的,衣服鞋袜,已经里里外外有十几套了。
这些丫鬟退下,下一批又开始进,珠宝首饰,屋内摆件,铜壶滴漏时辰钟,事事俱全。
范咏稼忍不住了,急道:“敢问大人,为何要添置这么多物件?明儿我就回自己院里住了,不必这般麻烦。”
溪边面上古怪,拧眉道:“你只管住着,丫头婆子,自会给你配齐了。”
显然这事由不得她来定,范咏稼只得改口道:“既如此,可容我去寻了梦桃来。”
溪边抬眼,朝旁边候命的丫头道:“去吧。”
“且慢,还请这个妹妹,帮我给西厢的兰小姐捎个信,说我明儿一早,准去找她,让她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