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咏稼脸上的泪已经干了,伤心也散得快,她笑盈盈道:“你不必担心,我手艺这么好,难道还找不到活干吗?”
“那……那是奴……奴才们干的,你你你……”
他一着急,小时候的毛病就冒出来。
范咏稼赶紧劝:“不会的,外头请师傅,也不是都要写死契的。我只做个短工,挣些本钱,将来自己开铺子去。”
范咏生想说:那你婚事怎么办?
可他一个字也挤不出,只能愣愣地保证:“我每日去学里,我……”
范咏稼叹了口气,再劝:“实在不想去,就不去罢。”
他是真不擅长读书,小时候,两人一起开的蒙,他背了两年都没能背下来三百千,至今引句都磕磕绊绊。
只是不念书,又能做什么呢?
范咏生棋艺好,可这又不能当饭吃,就算稍有些名气,也没谁家看得上一个小少年,请回去做西席。
“得了闲,好好想想,你擅做什么,乐意做什么。我们一日日大了,总不能一直这么混着。”
“好,我记着了。”
说得越多越不舍,尽管心里诸多委屈,可人都是恋家恋亲的。
范咏稼怕自己一会心软就走不脱了,咬着牙,狠心摆手,冲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