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霓收了笑,拍拍她的手,说:“我知道你有难处,这金浆果原是卖一千两银子一枚,姐姐我还有些私房,替你出了那九百两的大头,你只要拿上一百两,凑齐了,我这就给你讨去。再是一点,这可是通天的仙果,天大的机缘挑中了你。你既要吃它,就得守着规矩秘密,不得到处宣扬,免遭了天谴。这里需得盖个印,有个保证。”
香霓点一点纸上血印旁空处,提醒她。
出点血事小,出血事大。
别说一百两了,出一百个钱,范咏稼都钻心疼。
她倒吸一口气,滋得牙凉飕飕的,厚着脸皮问:“姐姐既要帮我,可否先替我全交了。待我变聪慧了,挣了银两,自不会忘了姐姐恩德,做牛做马,必有厚报。”
香霓干一票,能挣的钱,只有这头的费用,待转换之后,原身的银子首饰,就都归了新主,与她没有一个铜子的关系。
“没有银子,拿些首饰来抵钱也可。我若有,自然就替妹妹出了,实不相瞒,九百两已是刮净我老底。”
范咏稼有些不好意思地指指头顶,小声道:“首饰只这个,街坊红婆婆送的。”
说是这么说,就这么个黄铜簪子,她都没有要给出来的意思,毕竟是红婆婆的一片心意。
穷也不至于穷成这样吧,明明资料里写这姑娘做些小买卖,常去首饰铺子逛逛的,家里糟心事多,过得又确实不如意。她这才找人,暗自提点了一下瞧小姑娘不上眼的范老太,这就送了人来。
她满腹疑惑,范咏稼却丝毫没有要动钱的意思,也没打算按血印。
香霓看她一毛不拔的模样,没了耐心,站起来放狠话:“你会后悔的。”
范咏稼追上去,好声好气求道:“姐姐,既如此,金浆果便算了。好姐姐,可否借我几钱银子,我好家去,改日一定奉还。”
骗子遇傻子,懵了。
香霓脚下飞快,赶紧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