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声,电梯停在十三层,门缓缓打开。
苏烬斜跨着包,手里拎着外套,叹了口气,从轿厢里一步步踱了出来,小皮鞋不再像往常那样踩出哒哒哒的声音,而是沉闷地磨蹭着地面。
沈秋禾六天没有回来了,这些天里苏烬给她打过几个电话,每次通话的时间都不长。
沈秋禾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低沉,能够想象这件事带给她多大的打击。
而苏烬也并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尤其是这件事,她甚至没法让沈秋禾知道她也知道。
电话那边有时会听见其他人和沈秋禾说话的声音。
邢慧娟退休前是街道副书记,虽然基本是个闲职,但是这个职位,加上沈国钧的关系,认识的人很多。
退休后她也参加了老年大学,辖区内的上了岁数的人基本都认识她。
所以苏烬知道,沈秋禾不但要自己承受突然失去母亲的痛苦,另一面还要安慰沈国钧,也要应对所有来访的人。
苏烬慢慢走到门边,插入钥匙,转动着门锁,阴郁的天气下,还没有到七点,屋里已经是基本黑了下来。
可即使是极其微弱的光线,苏烬还是一下就察觉到了屋里的不同,她一眼就看到了沈秋禾的鞋子。
沈秋禾回来了?
苏烬心里一动,手指已经触碰到了灯的开关,可转念一想,屋里这么黑,却一盏灯都没有开,想必是沈秋禾并不想开灯。
苏烬把包和外套轻轻放在玄关,慢慢往屋里走去。
城市的微光透过窗户少量的洒进屋里,阳台的休闲椅上,女人瘫坐在里面,像一座毫无情感的雕像。她的眼睛始终望向窗外,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女孩的开门声和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