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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关系的……你要做什么、就去吧…”朋友似乎是笑了下,“……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

她松开了你的手,突然,好像有浪潮涌到眼眶一样,你好想哭,你也不知道为什么。

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祂就要来了,你必须要抓紧时间。

你差不多明白了。

仔细想想《村志-家闹》的内容吧。

【嘉庆十二年,乡里一老者坠水西逝,其子不肖,停灵二十天,未置棺木,蝇如黑蓬,不可多闻。其家中树枯草败,其后鸡、狗、猪死亡,其心不知所往。十日后,其子呕蛇而死,胸腹破开,五脏破损,心不知所往。当夜,老者茔冢忽起,棺底压一木盒,封贴“不肖子在此”】

这正是第一次十日连丧,也就是第一次盗寿,第一次家闹。它发生在嘉庆十二年,这是钱佬在笔记里收集到的内容。那时候的家闹才是原本的盗寿仪式,十日连丧,被取心的也不是孝子,更没有请阴神的说法……

这些融合就和嘉庆十一年村志提到十年内无人溺水,嘉庆二十一年修建河神祠,与嘉庆十二年老者溺死之间的矛盾一样,是阴神做的伪装……各种仪式、民俗发生了融合……

更简单地说就是,请牌位,奉阴神为祖,做孝子,这些是借寿仪式的内容。

十日连丧,最后蛇吃心,这是盗寿仪式的内容。

这么想没有错。那么再进一步地想,两种仪式发生了融合,这种融合一定是有意义的。否则为什么阴神要在你爷爷放弃请阴神后屡次入梦指责其不肖?为什么在钱佬和你爷爷发现不对后,阴神依然坚持要你爷爷重塑牌位?为什么蛇蜕内侧会写着彩衣娱亲、郭巨埋儿这些二十四孝里的故事?

明明盗寿仪式在嘉庆十二年,不需要立阴神牌位,不需要对象是孝子,就可以借助十日连丧进行的。

也就是说,仪式的融合是双向的,借寿的要求也会融入进盗寿仪式内。

也就是说…按照借寿的要求,成为所谓的孝女,做所谓的孝女,是有意义的。

你的目光落在了牌位上:顕祖考田公讳郁屈府君生人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