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吐出一口气,头一回没有精力查验魂阵中的人是否苏醒,便倚靠在石台边,闭眼小憩。
这诡计多端的女人如此虚弱的模样玉潋心也是头一回见,魂火在虚空中缓慢摇曳,而后魂体形态改变,渐渐凝成女子之躯。
仍是一身曼妙红衣,长发如瀑,随意披散于身后。
玉潋心面上神情淡漠,两眼幽寂,瞳眸深处凝结一片化不开的寒霜。
视线落在东冥乐苍白的脸上,须臾之后,她抬手结印,甩出一道魂气覆盖东冥乐的伤处。
氤氲的魂气有疗伤之效,很快便令其伤口止血,开始缓慢愈合。
后者肩膀微颤,从昏昏沉沉中转醒,长睫眨了几下,眸心划过一抹惊诧。
东冥乐撑起上身,侧头看向魂阵中的玉潋心。
然而那红衣之人已重新闭上双眼,盘膝浮于虚空,似在纳气调息。
东冥乐愣了片刻,而后微微弯起唇角,眼底蕴着朦胧微光。
她收回视线,上身倚在石台边缘,也不管玉潋心是否愿意倾听,便自顾自地开口:“十年了,这还是你第一次搭理我。”
身后之人不应,东冥乐不在意,她仰头看向石室屋顶,眼中透出难得一见的迷茫。
“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这坚持有什么意义。”她侧了侧头,寻了个更舒适的姿势倚靠石台,“即便天下太平,人间恢复清净,背后依然有滚滚洪流,推着我往前走。”
玉潋心复又睁眼,沉默地凝视着她。
东冥乐话音顿了须臾,半闭着眼,胸口起伏平复心绪。
良久之后,才又开口:“我身为东冥氏后裔,自当为我族尽心尽力,然而凡界早已换了人间,那些顽固守旧的老东西,竟还妄想借先祖庇佑再次称霸天下。”
“我挡了他们的路,他们便想除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