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那么多朋友,可好像找谁都不行。好像谁都会扯着她的脑袋骂她一顿。
姜歆娆不知道有多少个自己在抢这一部手机。最后最懦弱无能的自己占了上峰、她点开通讯录,给sophie打了电话。
响了好久她才接。
姜歆娆抿抿唇,弱声道:“你还好吗?”
“sherry?”那边愣了一下,“有事吗……”
“我就是……我想和你说……”
对不起还没说出口,sophie在那端低声笑,“你想说对不起是不是?对不起、回来吧、我实在是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错?”
“sherry,你很好,但是我好累了,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求求你……”
姜歆娆捏紧了手机,问:“你现在好吗?”
“好啊……”
“那就好……”
sophie就挂了电话。
其实姜歆娆也没想求她回来。她只是想道歉。
但好像所有人没有她都过得更好。
三月初的纽约还在下雪。晶莹剔透的、羽毛般的雪星星点点地飘落,附近交通灯红了又绿,车辆开始鸣笛,轮胎轰隆隆地扎过路面。
姜歆娆站在原地没动。
雪片黏在她发顶。学校下课了,学生们从台阶上潮水似的涌下来,只有姜歆娆逆着人流往上走,是尾逆流而上没人给她发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