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业务能力跟你们任何一个人比都太差了,可是我底子好、适应新环境也快、交流没问题,以前也是做过科创板相关业务的……”
她开始背简历。暨苒打断她,“撇开顾梓那边的问题。”
李忻然住了口。
你做好准备了么?知道ssa是个怎样的公司么?”
“我知道,我查了好多资料……”
“我丑话说给你听。”
“诚然我也不是投资人或者创业家,但是做了这行这么多年,我多少有点儿心得——
创业没有那么容易,百分之九十的独角兽都会死在摇篮里,你付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努力,可能得不到百分之十的荣誉和回报。”
“你不一定能够拿到等同的薪水、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为别人工作、没有厂牌也没有人脉的加持、没有亲人也没“你和我们不一样,李忻然,你没有存款、没有很长的工作经验,没有资本和底蕴;
如果这件事不成,我回国还有大把的猎头抢着要,顾梓她更不愁这些,你要怎么办?”
李忻然本来想说“不是有你吗?”
这句话硬生生憋死在嗓子里。半晌她开口:“反正我爸爸妈妈也不喜欢我——年轻人不就是要闯一闯吗?”
她爸拿着一罐二锅头喝醉之后经常虎背熊腰地用力抡起巴掌拍她肩背,说家里要是个小伙子就好了,能出去闯一闯。
然后他会愁苦地坐下来,用那双粗糙皲裂的手抹抹脸,絮絮叨叨地说姑娘是要嫁人的、干不出什么大事不说、嫁了人就是泼出去的水。
他挠挠短发,牵过她一脸愧疚的妈妈的手,“咱家里真苦。”
他们其实对李忻然很好,砸锅卖铁供着她上了大学,也没因为家里没男孩厌弃她。
但不知道怎么的,李忻然越长越叛逆,最终彻彻底底地讨厌起她那个远在南方乡下的老家。
只那把火一直在她心底温和却绵长的烧着——说我干不出什么大事来,我偏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