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意地为谁着想了,那个人反过来倒打-耙, 还那样嘲讽你, 李忻然这么多年从未经历过。
她做的事情难道不对么?
她想要反驳, 暨苒竖起手掌,让她噤声,“你自己想。”
“如果我把你和我说的事情告诉詹程,会怎么样?”
暨苒这口气,像平常李忻然犯了错, 而她在和她讲道理的样子。
只不过语气更冷, 比起和蔼的教导,带点焦虑和责备。
李忻然急了,“你又不会说!”
然后她抿起唇,气呼呼地不说话了, 只时不时觑暨苒-眼。
暨苒让服务生开了第二瓶酒,说:“你就知道了?”
“你要说吗?”李忻然可怜巴巴地转过来,“这是我的错,可我那时候也不知道詹程是让我做这些……”
暨苒不是气李忻然做错了什么。她是气自己无计可施、气顾梓隐忍退让、气抗议无事于补、气詹程装腔作势。
但这些她无从开口, 没办法给眼前的女孩儿一点点说。
李忻然言辞间又总带点天真和毫无实际价值的意气,罪魁祸首的帮凶就在眼前,她心里那股子焖烧的火因此更旺。
——说这些有用吗?没有用就闭嘴,有用也不该说, 直接去做就好了。
暨苒没开口,李忻然敛着眸子低头下去沉默了-会儿,道:“你想说就说吧。”
“是我的错……”
暨苒按按眉心,站起身。主餐吃得差不多了, 甜点未上,酒还有大半瓶。
她从侍者手上拿起瓶颈摇了摇,回头对李忻然说:“账我会付,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