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风景倒合你刚刚放的那首曲子……”顾梓说,“偶尔出来走一走也不错。”
“月光?”姜歆娆说,“确实像……”
“比起贝多芬,更像德彪西。”
顾梓往姜歆娆那边凑了凑。两人原先隔着一个手臂的距离。
现在,几乎是紧紧并肩站在一起,“这我就不懂了。”
“门外汉中的门外汉。嗯……”姜歆娆想了想,“德彪西的月光就是月光。这样一丝丝流淌的、朦胧的、安静地落下来的月光,配上清风和凉爽的夜色正好。”
“贝多芬写月光曲的时候……和他的恋人分开不久,又初初发现自己失聪。”
“你能想象吗,上帝关上了他的门窗,满腔情感表达不出来,无处宣泄释放,在这种情况下,每个音符都是心声……
比起描写月光,更像是失恋又不得志的人写下的思念和柔情。”
“它本来也不叫月光。是别人给起的名字。”
顾梓没说话。
半晌她学着姜歆娆的姿势,也倚到栏杆上,这会儿全然不在乎自己的衣服了。
姜歆娆支肘去看她,夜风把女人的长卷发吹起,几缕调皮的发丝黏在她额前,她眯着眼,有点儿怅然地、出神地凝视着面前的湖面。
她开口,问姜歆娆:“姜歆娆,你喜欢用什么香水?”
姜歆娆:“嗯??”
“最近吗?花果香的……”
“你今天也是穿的这款。”顾梓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挺好闻的……”
“啊,谢谢。”于是姜歆娆也跟着没头没尾地道谢。
“姜歆娆……”顾梓又叫她。
这回她转过来,站直,面向姜歆娆了。
姜歆娆给她吓了一跳,往后迈了一步。顾梓伸手在她腰上虚虚地扶了扶,免得她从桥上滚下去,又把她拽回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