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梨,唐梨。”
她穿着一身宽松的睡衣,黑发微乱,整个人看起来毛绒绒的,像那种养在家里的小动物,直扑到了唐梨的怀里。
“小心点,”唐梨被她吓了一跳,连忙叮嘱说,“迟思,你看着点伤口。”
小疯子依偎在她怀里,墨色长发蹭过肩颈,柔软而又冰冷,指尖悄悄挪动着,攥紧了唐梨的衣服。
“唐梨,”她枕在肩膀上,气息贴着耳侧,熨开一阵温热触感,“不要走,也不要离开我。”
这并不是一个问句,而是执拗,倔强,充满了占有欲的陈述。
小疯子用整间别墅,锁死的窗户与门,甚至还有自己的身体,精心地构建出了一座牢笼,想要将她的唐梨困在里面。
唐梨愿意被她困一辈子。
只不过,不是在这里。不是在这个正逐渐逼近极限,由数据构建而出,没有“未来”,只有“现在”的虚拟世界里。
医生们煲好了药汤,瓷碗里装着深棕色的液体,看得小疯子直皱眉。
“一点小伤而已,”小疯子据理力争,“我不要喝药,太苦了。”
唐梨劝她说:“喝一点吧,这样好得更快些。”
她端起小碗来,用瓷匙勺起一勺药汤,将腾腾雾气吹散,然后放在自己唇边,试了试温度。
应该刚刚好可以喝了。
喝药是一回事,唐梨喂自己喝药又是另一回事了,小疯子缩在沙发上,犹豫片刻,还是慢吞吞靠了过来。
药汤将唇瓣烫得微红,棕色药汤一点点被汲走,小疯子皱着眉,硬着头皮把药汤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