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影视歌和综艺领域矮大紧可以算是一位全才,不是单纯的音乐人,而是横跨多个领域都有大量建树。抛开这些不谈,他远在2000年前就创建品牌成立公司,在渣浪和搜狸都做过文娱内容方向的高管,所以带着这么多光环加盟阿里音乐做董事长一点也不突兀。
不过在这个岗位上,他也曾把天天动听的dau从一千万半年带到了五十万,丝毫不考虑线下整合资源的难度,强行推进他的星球计划,不考虑结果导向,不考虑付出回报的现实比例,结果就是宝贵的用户基本都流失到了友商家里,连虾米音乐也受波及。
所以在生意场上,楚垣夕在把对方定义为理想主义者的基础上进行观察和修正。相对而言老樊是标准的商业精英,懂得怎么经营企业,懂得哪里是利害得失,所以老樊要难对付的多。还好此行的谈判对手不是老樊。
并购巴人游戏肯定要经过好几轮谈判,这次老樊带矮大紧来属于双方第一次面对面交换一下信息、条件和底线,对楚垣夕来说,本次会谈的目标就是讲述巴人游戏的运营新模式,并且取得对方的认同。
这一点不但是为了让自己提高要价有理论基础,也是必须做的。否则,就相当于把一个高科技产品卖给一个小学生一样,小学生瞎捷豹鼓捣也能玩两下,但是很快就会玩坏掉,根本发挥不出什么黑科技。
楚垣夕感到十分抱歉的是,阿里的游戏能力在他眼里就是个小学生。
所以他先开口,例行公事客套之后很快进入第一个问题:“请问两位,灵犀在你们那边是怎么定位的?”
“当然是战略的高度了,否则我也不会坐在这里。灵犀承载着我们对于游戏领域的一项重大探索,你从这取名上看就知道我们是有决心的。”
楚垣夕心说这番说辞嘛倒是还可以,但是太大,大就容易空,因为小朋友们都玩过蒙着眼睛怎么在黑板上用一张脸圈住鼻子的游戏,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画一个巨大的圈,肯定能把鼻子圈进去,但是这张脸就会显得非常空。
于是他点头:“这个能感觉到。不过我是个生意人,我最关心两个因素,时间和价格。时间也可以理解为成长速度,价格也可以理解成规模。”
“这不应该是我们关心的问题吗?”矮大紧摇了摇扇子,带着一点俯视的意味看着楚垣夕。
楚垣夕微微一笑,“因为我势必不能既想把巴人游戏卖一个高价,又对买方的未来漠不关心,坑一个是一个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我知道你们家大业大不在乎这点小钱儿,但对我们是很多的了,什么样的价格对应着什么样的义务,做并购的虽然不讲售后服务吧,但是交易之前我要保证你们不被坑。”
“哈哈哈哈!”矮大紧一声长笑,“只要你不打算坑我们,那我们肯定不会被坑的。”
老樊做旁边,心说你提供这么贴心的售前服务是为了要一个超高价吧?
“您看来是对自家的投资团队充满了信心啊。”楚垣夕带着一点感叹的调调说:“我相信阿里团队对于识别虚增资产、少计负债、调节利润和现金流等等财务排雷一定是火眼金睛。然而游戏公司怎么估值?两家公司利润一样,员工数量也差不多,为什么市值能差出100?为什么有的公司以前很好,后来不太行了但是市值却没有下跌?游戏公司的估值向来都是最难的,很难靠财务手段分析清楚。”
老樊一看矮大紧有点被问住,赶紧开口:“哎哎哎,小楚,我怎么觉得你这是要狮子大开口的前奏啊?”
楚垣夕正色说道:“不是狮子大开口,而是需要帮助买方充分理解所购买的商品的先进性。”看到老樊还想说话,他略微摇了一下手,继续说:“樊总,世界是在不断变化的,每天,甚至每个小时都有新鲜的事务在出现,没价值的被淘汰,有价值的就会被人利用起来,乃至迅速发光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