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之一看她这架势,那半瓶酒准是保不住了。

然后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季怀之就这样剥着小龙虾吃着小龙虾,然后看着两个喝高兴的中年女人丑态百出,幸好对外的窗口拉上了帘子,就是不知道隔音好不好。

林止渊喝醉之后,整个人显得更沉闷了,她低着头,看着手心握着的绿色酒瓶子,季怀之低头看她她也没发现。

她的眼睛明明睁着,却不像是在看这个世界,仿佛是透过了某道不知名的屏障,去看另一个世界一样,身边是两位老板高昂的歌声,而她却筑起了围墙,将所有的喧哗和热闹都隔绝在外头。

所有人都在外头喊她出去,说外面多好多棒,只有季怀之亲手敲了敲她的门,走进了她的围墙。

“在想什么呢?”

林止渊微微抬起头,眼神迷离,说:“想一些小时候的事情。”

“说来听听。”季怀之调整了姿势,手臂撑在沙发椅背上侧身看着她。

林止渊张开嘴,却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最终那欲言又止的双唇又紧闭了回去。

“没什么好说的。”

小时候很多美好的记忆放到现在说出来都只不过是在提醒她,现实有多残忍。

季怀之看了一眼时间,她还以为到晚上了呢,其实也才不过傍晚。

“要不要回家?”

“嗯。”

回家途中,林止渊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看,她轻轻地揉搓着自己左手拇指和食指,上头的指纹已经被她长年累月掐灭烟头时给烫坏了,新生出来的皮肤结成又厚又硬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