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颜钰才坚决不让殷北卿动手,要真这么做了,到时候杨佩的人一来,必定会选择把这事闹大,弱化李涛覆的罪行,反过来在殷北卿动用私刑的事上大做文章。

若真是这样,她们反而失去了完美受害者这个身份的舆论优势,落人口实。

“那现在怎么办,女皇不可能轻易放人,如果她真的要按规矩行事,也就不会强行把人从院长手里带走了。”蔺鹤归当初就是因为对这些勾心斗角的事不感冒才选择隐居深山,可现在自己的徒弟受害了,她才知道自己多么多年来其实一直在选择逃避,但凡这几年来努力经营一些人脉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毫无头绪。

颜钰并不慌张,她喘了口气,勾住殷北卿的袖子,“你去帮我把桌子上那盆花拿进来。”

殷北卿当然很快照做,单手拎进来一个蓝白花纹的盆栽。

这盆栽里的花是颜钰前不久从魂域里移植出来的,因为它的花瓣在夜里会发光,所以一直拿来当小台灯用。

“黑泽花?”蔺鹤归采了那么多年药草,还是头一亲眼见到它的活株,“这花我种了十几次都没成,你这朵竟然长得这么好。”

黑泽花市面上十分少见,因为它不仅种植难度高,种子的价格也特别昂贵,想赚钱的散养户是断然不敢碰这玩意的,一不小心就赔个倾家荡产。

这花的花瓣数量是衡量品质的一个重要标准,普通的盛开之后能长出上百瓣花瓣,若是能有一百五十瓣以上就十分难得,而颜钰手里这朵少说都有千瓣,层层叠叠,花瓣撑得快鼓成一个绣球,黑色的花瓣油光发亮,一看就充满生命力。

“还记得您今晚给我们上的课吗。”颜钰手指在花瓣上拨了一下,扯下一片,“我在稻草人上做了些手脚。”

她当时把草人递给李涛覆之前,重新沾染了一次沼气,但其实那只是假动作,她真正放进去的,是黑泽花的花雾。

“你是说……”蔺鹤归显然已经猜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