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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着老太太在窗边踱步的小儿子猛然被自己母亲cue到,他扭过头来笑笑:“医生说有两处出血点,都在关键部位,会影响我妈的运动功能和语言功能。但我妈这人要强,不信命,她每天一睁眼想的就是‘我要站起来’。”

“大夫惯会吓唬人的,你们看我过了这小半年,状态还可以吧?再给我半年时间,肯定能拄着拐往外跑了。”要恢复成正常人很难,但老太太的乐观情绪感染着病房里其他人。

恰在此时,贺老师张了张嘴,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呃呃”声。

周老师连忙俯下身子,凑近床头温柔地引导:“青青,来,慢慢说,我都听着呢。”

在场所有人都跟着屏息倾听,贺老师千难万难也要开口的是简单两个字——

“等我。”

简单两个字,是最重的承诺。

眼泪落进被单,氤氲出一朵希望之花。

周老师却顾不得抬手去擦,只一个劲儿地点头,笑中带泪。

……

离开病房,洁白的地砖上回响着迎来送往的脚步声。

在走廊里穿梭的人们,每一个都有自己的故事,但故事的底色不会是一成不变的。

“贺老师,会好的吧?”

“当然,信念感会带给人超越想象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