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给人回过去,猛一仰头,额上一颗大汗珠轻轻晃动,一半渗进了眉毛尖,一半眼看就要跌进她的眼眶。
王语非都能想象稍后汗里的盐分刺得眼睛酸爽热辣的滋味,未曾料想电光火石之间,一张厨房用纸“啪”地一下糊上了她的大脑门,阻断了汗水蜿蜒而下的路径。
栗玦那只万年没有温度的手隔着纸巾摁在她的额头上,沁凉沁凉的,那恰到好处的低温令小王觉得很舒适。
可惜这股舒适,随着栗玦动作的抽离荡然无存。甚至她还在扔掉了那张沾了汗的厨房纸巾后,去水槽前用洗手液里里外外搓了一遍手。
小王:“”
某人吧,不是没有温柔的时刻,但她的温柔就像玫瑰叶茎上的倒刺,叫人无福消受。
小王在心里吐个槽的工夫,栗玦对她在砧板上切到一半的冻鸡茸块产生了兴趣,浅浅的眸色中漾起了浓浓的好奇。
“你在厨房呆这样久,就是为了忙这个?”栗玦边说,还边拿指尖戳了戳被切成薄片齐整地码放成一纵多米诺骨牌似的鸡茸,因为进过冰箱冷冻,触手生寒,令栗玦在摸完后下意识地蜷起手指。
有一个细节被小王捕捉到了。
栗大小姐碰过鸡肉之后没有特地去洗手!!
所以在栗玦心目中,她这个“香汗淋漓”的人比一只“香消玉殒”的鸡更不洁??
可恶
好气哦!
蠕动了两下唇瓣,小王终是压下了脱口质疑的冲动。
而是顺着话题道:“是啊,你听过文思豆腐吗?”
栗玦说:“听过,是道考验刀功的工夫菜,要将豆腐切成丝,达到足以穿针引线的细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