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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王自告奋勇,说能想办法将人运上大路。

原本这种外行贸然移动伤者的做法是严禁的,但他们村里的交通状况堪忧,加上救治时间刻不容缓,当地人或许在这方面还是存在优势的。

得到应允,小小王去麦田里察看伤患的状况,那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血柱和血痕,有些已经干涸,有些却仍在喷涌。

那人的眼皮在颤动,意识在明与暗中挣扎。

小小王害怕得哆嗦了两下,这是看了就会做噩梦的程度。

她勉强伸出手兜起那人的脑袋,她身上滚烫滚烫的,如果不是被太阳烘烤的,那就是起烧了,小小王知道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讯号。

她赶紧克制住恐惧,将体温异常、鲜血淋漓的女人拽上她的脊背,女人额角的血随着她起伏的脚步,砸落在小小王的颈窝里,温热的触感顺锁骨而下。

王语非永远忘不了当时那种血混着汗,粘腻而游走的感觉……

在那之后——

通过手推车、救护车的轮番折腾,这个性命垂危的女人终于被送进县医院救治。

一个身材略胖的护士走到满身是血的小小王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鼓励道:“很勇敢哦~”

但在小小王仰起脑袋问她这个人会不会有事时,她却沉默下来。

其实她刚才就有悄悄听见,一波波的医生冲入急救室,每一个都面色凝重,“调血库”、“有截肢风险”、“查证伤者身份”

小小王只零星听得懂这几个词儿,然而对她冲击最大的是那一句“治疗费”。

她慌了

现在根本不知道这个人的亲属是谁,与她唯一产生联系的就是自己这个送她过来的过路人,医生不会最后让她来付治疗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