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晏荣叹了口气——
“说实在的,他的烂摊子我着实不想管,可本善堂那是祖父置办的产业,每年又往宫里供着御药,在京里可也是响当当的名号,可如今呢,我去的时候别说抓药的人,就是门前连个要饭的都没有,但就这样府里每年进药材的银子还在不停地往出,就冲他们这么做买卖,多少银子也不够开销的!”
“话是那么说,可若是您跟二老爷起了矛盾,老太太那边怕又要没完没了了。”
“祖母又不傻,她不是想盖个戏园子嘛,虽说账上已经预留出了银子,可往后呢,这戏班子里少说都是三十人往上,每张嘴都要吃要喝要例钱,二叔有多少能力,祖母是最清楚不过的,她虽心疼老幺,然则最后还是要保下钱袋子,况且今年一过,明年的御药还不一定谁家来供,我听人说前国舅爷儿也盯上了这一块儿,想必一旦没了御药的进项,这本善堂就是放再多的财神爷儿也无济于事了,到时候不管是老太太也好,二叔也好都只会弃之敝履,恨不得早些扔了这个烫手的山芋,又怎么会同我起矛盾呢。”
“还是二爷想的周全。”
瞧着薛晏荣打了个哈欠,姚十初便转身点燃了桌案上的香薰,随后又走到床榻前,将被子掖好。
这才转身离去——
刚掀了帘子,就听床榻上的薛晏荣,迷迷糊糊的说道——
“烧鸡记得给徐聿留着点儿。”
“您放心吧,鸡骨头儿渣滓管够!”
薛晏荣翻了个身子,笑道——
“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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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聿刚一进院子里就闻见香味了,脚下顿时就走快了起来,门一推开,那味道更浓了——
“我就知道!你们在吃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