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声哨响起了,运动员们一一入水,她在池壁调整着姿势。水面上下波动,她把自己没入水中。简单的,习以为常的步骤,所以不必紧张。
“各就位——”
她蹬着池壁,开始调整呼吸。
以往最大的呼吸问题也已经调整好了,二十五米泳池,一切都和游泳馆一样。所以不必紧张。
枪声响起,水花四溅。
不必紧张,在她就要给自己嘱咐第三遍的时候,一切就都被淹没了。
牧云行的双手不自觉的在鼻梁前合十,如果不是错觉,江愉出发前看了她一眼。
偌大的场地被击水声充满,而江愉的耳边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大口的吸气,还有和在水里的吐气声。
前两趟是她的优势段,绝不容半点失误,身边有一道的人几乎和她持平,她感受着对方手臂入水的力度,牧云行的话浮现在耳边。
“保持你自己的节奏。”
她没有选择在这里加速,任由那人的水波渐渐前去。
她不知道别的泳道是什么情况,只不断地告诉自己尽力而为。
牧云行紧攥着面前的栏杆,四道有个人和江愉齐头并进,而江愉身边一道的那个人明显高同组人一个水平,在保持领先的前提下还有想要加速的意思。
没关系,牧云行想把这句没关系送到江愉耳边,不论有什么结果,我们都已经没有遗憾了。
无所谓输赢,江愉的这种近乎掩饰的想法,在最后一趟完全失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