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胶跑道上,一个男生喘着粗气跑过了。
“嗐,”江愉转过头来,看远处道路边的路灯,灯光藏在树叶里,只露出只言片语来。
江愉咧开嘴笑了:“小事儿,我喜欢,一个不可能的人。”
心脏在嗓子眼里跳动,一度要堵住她的喉咙,后半句话险些断掉。她觉得笑笑挺好的,好像无事发生一样。
女孩的笑容其实不那么熟悉,牧云行没想到她会讲这个。说来这真是大忌,但她说不出责备的话来。
“老师,”江愉突然开口,换了话题,声音还是低低地,像同树叶交流,“省赛有要求吗?”
“嗯?核酸检测、健康码、报名单、保证书、身份证……”
牧云行一本正经的列举,快要说不下去的时候江愉转过头来,她把手支在身子后面,一副憋笑的表情。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背对着光也如此。她看向牧云行的目光永远如此,心动的年纪永远热泪盈眶。
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
“进决赛吧。”牧云行正色道。
“拿牌,”江愉有种一了百了的感觉,她知道拿牌几乎不可能,但是为什么不能赌一把呢?
如果我能站上领奖台,就当是老天爷给的暗示,我就跳一把悬崖。
牧云行愣了愣,江愉身上永远有对未来的热忱,她深爱着这种感觉。那就不必再说那些老生常谈,她眉眼弯弯,点头道:“好。”
刚才的男生又经过了这里,跑步声由远到近,又在安静中渐渐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