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韵看不明白凉锦眼里悠远的神光,有一瞬间,雷韵感觉凉锦站得很远,她好像随时会消失一样,有着风一般捉摸不定的缥缈。
她以为,凉锦口中所说的这个地方,是指这片战场。
还以为,凉锦之所以给她这样漂泊无定的感觉,是因为她经历过战场的险恶,所以看淡了生死,做好了随时葬身战场的准备,才会如此从容。
雷韵抿紧了唇,她轻佻的眉眼此时露出凝重的神情,她从未觉得旁人的信任如此沉重,这也是她第一次担负责任。
责任这两个字,在她过往数百年的时间里,从未有过清晰的接触,她自有散漫的性子与刻在骨子里的傲慢随性注定了她不是一个恪守法纪的人。
但她其实是一个信守承诺,注重感情的人。
之所以不轻易给别人期待,就是因为她明白自己哪些做得到,哪些做不到。
她以往惯来不屑被责任束缚的人,而今才真正明白当初她与凉锦大闹新兵营,烈武怒极,怒斥她的言语承载的分量。
六个人的小队就已经让她感受到压力和沉重,那数千数万人的新兵营,便是担负在烈武肩头的责任。
雷韵心思通透,她站起身来,与凉锦并肩眺望大地苍茫,夜幕下广阔的山川仿佛装进了她的心里,让她一下子成长起来。
她忽而一笑,洒脱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