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锦张了张嘴，轻轻唤了一声。

那白袍身影缓缓转过来，眉目清隽秀美，目光温柔，正是陈渝：

“阿锦，你可还好？”

陈渝看向凉锦的目光，带着绵延而温软的慈爱，不因她堕入魔道而生出半点偏见。

凉锦鼻头酸涩，她没想到陈渝会突然出现在这方战场上，也就没有准备好，该如何向她道歉，对她说出自己心中的愧疚。

她当初因为一念之差，入了魔道，纵然她从未后悔，却终究是对一心爱护她，想将她留在身边的师尊有了亏欠。

但此番再见，陈渝明明看出她修了魔，却依旧如此温柔地笑着，让凉锦心里的愧疚越发深重，像一根尖细的针刺在心头。

最终，在犹豫了好一会儿后，凉锦才喟然一叹，答道：

“弟子无恙，经年未见，师尊风采依旧。”

这么多年过去了，陈渝的气质越发平和，她举手投足之间，已有了出尘隐士的气韵。陈渝见她如此，朝她微微一笑，笑容平静温婉，未再多说什么，但凉锦能感觉到她转过身去的一瞬间，心底那一声一声失落的叹息。

陈渝终究，还是难过的。

但凉锦不知如何安慰她难过的心情，就连她自己，也对此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