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过动了,她走到林问的床边,轻轻地叫她:“问问,起床了”
冷清和软糯出现在同一个声线里,没想到不仅不显得矛盾和别扭,还出乎意料地缠耳朵。
但奈何那声音又太小,睡得熟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应,还安安静静地躺着,没有要醒的预兆。
沈过见此有些无奈,却也并没有加大自己的音量,因为她怕吓到林问。
沈过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地小声重复:“问问?”
不知道叫了多少遍,沈过感觉自己的舌尖都开始微微发麻了,但好在此时林问也终于醒了。
她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嗯?”
林问撑着自己从床上坐起来,但也只是坐起来,迷茫地揉揉眼睛后,就又变得呆呆的,没什么反应。
不过沈过却很习以为常地走过去抱着她,温柔地开口哄道:“醒了吗?我们要起来了噢”
“嗯”,林问又慢半拍地应了一声。
她现在在接受药物治疗,这会让她的反应变得异常的迟钝,思维变得异常的不清晰,注意力变得异常的不集中。
而且早上林问的情绪会比晚上低落很多,总是莫名其妙的就开始感到绝望。
沈过找不到特别有效的解决办法,只能每天早上过来抱着她,慢慢陪她缓解自己的情绪,就像现在这样。
不知道拥抱了多久,林问轻轻推推沈过:“我想去刷牙了”
“好”
沈过松开她,看着面前的人从自己视线消失,才终于轻缓了一口气。
她想,林问今天应该没有感觉到疼的。
这种疼,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身体上的一种疼,而是感觉上的,它会无缘无故地突然开始侵蚀人的感官,然后又莫名其妙突然地退散。
很类似于一种遐想,但又是真实存在。
即使林问从没说过,但沈过还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