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见女人格格地笑了出声。只见鹦鹉低着头, 轻轻地、温柔地,用嘴喙敲击伊南的手指。伊南的另一只手趁机伸出,轻轻地捋着鹦鹉后颈那些细细的羽毛。
渐渐地鹦鹉不啄了,而是缩着脑袋,似乎很享受伊南的爱抚。
希律觉得很吃惊:这只鹦鹉曾经被汉谟拉比的幼子剪去半边翅膀,被希律捡回来精心治疗, 才慢慢活过来的。所以这鹦鹉对生人极其警惕——它虽然飞不高,可是扑上来一顿乱啄, 也确实是让人够受的。
因此希律等闲不会带人到他的家里来。
当然也没有人会到他这样一个成天冷着脸, 铁面无私的王室礼官家里来。
今天来的这位访客, 确实让希律开了眼界。
他可不知道, 伊南此刻心里却在想:原来大家都是喜欢动物的。
少年丹有一只猫;
杜木兹有一只牧羊犬;
吉尔伽美什有小狮子哈基什;
希律……养了一只鹦鹉。
“寒舍简陋,委屈伊丝塔小姐。”希律一本正经地向伊南致歉。
“请随我来看看休息的地方,是否合您的意。”
他竟真的引着伊南,去了他的卧室——
这是一间极简主义的卧室。
房间里总共只有一张床榻:榻上整整齐齐地铺着一条羊毛毯,毯子连一点褶皱都没有。
床榻一旁还有一张矮几,矮几上放着一盏陶制的油灯,和一个喝水的陶杯。油灯和陶杯都是本来的陶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