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的黄府尹拍响了惊堂木,又问道,“那洪娘子身边,除了你之外,便没有其他的仆从了么?”
赵小梨摇了摇头,“回大人的话,还有一个车夫,叫洪忠,在洪娘子家中落败之前,他就是洪家赶车的了,他住在门房里……对……对,大人,洪忠一直在的,你有什么事情问洪忠,我都不晓得的。说起来,今儿个一早,我去的时候,洪忠还给我开了门。”
她说着,回过头去,指了指人群中的一个白胡子老者,“他……他就是洪忠。”
谢景衣回头一看,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站在一个满脸泪痕的老叟,他看上去已经六十迟暮,十分的老迈了,一双大手全是褶子,密密麻麻的都是斑点。
见人看过来,那老叟抬起手来,擦了擦眼泪,走到堂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大人,小人洪忠,是前来投案自首的。那牛竤,是我杀死的。”
黄府尹意味深长的看向了谢景衣,他审案多年,只在最近今年,才见过这种需要什么来什么的案子,看上去好似顺顺利利的,但仔细想来,却发现太过巧合,乃是有人早就破了案之后,一步一步的安排好的。
这是谢景衣的风格。
明明可以做到令人毫无察觉,却故意卖破绽,让人看出来,其目的所在,也就是见仁见智了。
谢景衣摸了摸青乐的头,摇了摇头。
她今天可只是一个看热闹的人。
洪忠拿袖子擦了擦脸,“我家小娘在坐月中的时候,有一回牛竤那个狗贼说漏了嘴。说出当年洪家落罪,乃是他们牛家揭发的。当时我洪家,在京城也是响当当的将门,老将军同三位小郎君,个个都是英雄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