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瑾:“……”

蓝兔不比赤兔马好听吗?为什么她感受到了对方的嫌弃?!

郭瑾满怀悲愤,与那马驹原地僵持半晌, 见对方毫无悔改之意,这才忿然离去, 差几位小厮将车架备好,并把自己收拾出来的物件取出放置在车厢内。

郭嘉不知何时起身了,此刻正懒洋洋倚在庭院中央的海棠树下, 肩上落了几分晨霜,显然已经站了许久。

见他寒寒冬日却衣衫单薄,郭瑾忙殷勤跑回房间, 替他取来一件暖融融的厚缎大氅,狗腿地凑上前去:“事不宜迟,兄长若是准备好了,便早些动身。”

郭嘉接过她递来的衣物, 并未直接披上,而是顺势反握住郭瑾的双手,“阿瑾方才唤我什么?”

郭瑾闻声微怔,脑中蓦然间闯入昨夜那一幕幕惹人心跳的场景,迅速缩回手指,乖觉附和一声:“奉孝”。

郭嘉弯眉笑笑,手指摸摸她的发顶,“阿瑾不必送了,最迟明日我便能回。”

郭瑾心尖一跳,却只轻轻颔首:“好”。

目送郭嘉登上门外的马车,他的衣袍宽大,烈烈鼓于空中,似乎随时要乘风而去。郭瑾同他笑着挥手,待马车绕过街角消失于无形,她才瞬间敛了笑意,折身回屋继续筹备。

席坐于书案前方,郭瑾铺开一张全新的宣纸,用雕有牛头的纸镇齐齐压好,这才开始提腕写信。落笔后,将写好的信纸折好,连同那本无字书一起封入敞开的朴素漆盒中,至此心中的忐忑终于散去几分。

她先差人将漆盒送去祢衡府上,又按照计划,以庆贺太师寿宴为由,为家中奴仆侍者共一十三人全数放了连续半月的探亲假。早些时日,郭瑾已私下为众人解决了通关符传的问题,今日这十三人只需按老幼妇孺为先的顺序分次出城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