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有些偏,”游女乖顺地低下头,油灯昏暗的灯光将她的皮肤照得愈发白皙,“请您不要介意……我有好好打扫里面的。”

玉姬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房门,扑面而来的是浓烈的脂粉香气。这些香气在吉原是十分常见的,游女们并不能够离开胭脂水粉,可即使如此,一入也想不出需求如此数量的脂粉的店到底养了多少游女。

再说,哪家店会给花魁安排如此偏僻的房间?

少年又看了花魁一眼,后者依旧低着头示意对方先进门。

房间里没点灯,从门外油灯昏暗的光判断,里面的布局很正常,除了脂粉味道呛人了些。

一入面无表情地率先走了进去,玉姬紧随其后,甚至顺手带上了房门。花魁小姐的手贴在门板上,宽大的衣袖刚巧挡住了油灯灯罩,原本就看不太清的环境瞬间黑成一片。

少年下意识地将手叩在藏于外褂下面的日轮刀刀柄上,遵循着本能拔刀。

血肉斩断的声响在一片寂静中愈发突兀。

耳畔传来野兽般的咆哮声,与此同时,浓烈的脂粉气味中混入了令人无法忽视的腥臭味。一入习惯性地甩了下刀刃上根本不存在的血迹,然后将日轮刀收回刀鞘中,蓄势待发。

“你藏了鬼?”被刻意压低的声线渐渐拔高,最终变成了沙哑却足以令人分辨出性别的女声,“这可真是稀奇,居然还会有人类在房间里藏鬼。”

“……鬼?”黑暗中传来玉姬的声音。

花魁小姐心想这个人果然不是男人,然而她很快又觉得无所谓了,无论眼前的少年,不,少女到底是何方神圣,她总归是活不过今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