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承认,我之所以从事侦探工作,和自己对这种犹如“豪赌”般的快感不无关系。

我没想到,只是犹豫几秒的功夫就被人抢占了先机。

“武井户,你干什么?你该不会以为我害怕尸体吧?”

武井户深沉如潭水的眼眸略略瞥向我,他的身体如山峦般稳稳挡在我面前。

“不,我只是怕你解绳子的时候被夜莺啄伤,仅此而已。”

我依旧愤愤不平。

像解除绳索这样精细的活儿,无论谁都得小心翼翼不是吗?

难道他还打算用腰间的刀不成?

“哗—”

我正讥讽地想着,一道冷光滑过眼前。

武井户居然真的抽出了刀!

“刺啦—”

我惊讶地张大嘴,见证他用刀刃轻轻滑过细绳,然后……

夜莺以最动听的啼鸣展翅而飞。

这是一幅能让我铭记于心的画面—一只鸟儿冲破束缚奔向自由的瞬间。

“啪嗒—”

就在下一刻,武井户轻轻跃起,眼疾手快地抓住鸟儿的翅膀。

“叽—”

夜莺像是不愿服从审判的罪人,身体扭曲着,回以一记长鸣。

我垂下眼,悲从中来。

他人即地狱,世界是牢笼。在这广袤无垠的土地上本没有真正的“自由”。

武井户炫耀般地转过身,我们的视线在短空相接。

我鬼使神差地鼓起掌:“干得漂亮。”

违心的话语未完全消散在空气里,“轰隆隆—”

似曾相识的巨响再度冲破我的鼓膜,我争分夺秒和不远处的武井户对视一眼,在他深邃的瞳孔里看到类似无奈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