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病得很重,可能马上就要死了”这个消息对他而言打击还是太大了,以至于这个心性单纯、一心崇拜吴邪的小伙计一下子没法接受。

虞唱晚正坐在院子里读一本书。坎肩吸了吸鼻子,坐在她旁边的小板凳上:“老板娘,你是不是也很难过啊?”

“你别伤心,”他用手抹了抹眼睛,好像欺骗自己一般,郑重其事、自言自语道,“老板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们一定会找到把他的病治好的办法的。”

虞唱晚停下手中翻页的动作,抬起头来,眼神失焦,只是看着远处的景色发呆,半晌,轻轻应道:“嗯,会的。”

“坎肩。”她合上手中的书,轻声道,“人在年纪小的时候,总是会想要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圆满如意。稍有不如意,就会觉得好像天都塌了。但是你会慢慢发现,这个世界上你真正能够控制的事情太少太少,你要慢慢向那些没法控制的事情妥协,与自己和解。唯一能够好好面对生活的方式,就是全力以赴地做好当下能做的和该做的事情。”

所以不去想未来会是什么结果,努力为吴邪做到她所能做的一切,去做所有想要和他一起做的事,也许是最好的应对方法。

坎肩的泪痕还没有擦干,表情有些愣愣地消化着虞唱晚那一番话。

吴二白从小木楼里走出来,站在门边向这边招呼:“晚晚,你过来,我有话单独和你讲。”

“大概两天以后,吴邪出院,你和胖子,还有他,回到杭州,我会在这里继续带着人深入地下河,推进对雷城的探查。”吴二白戴上眼镜,摊开一副地图,“关于雷城的事情,我对他多少有所隐瞒,他应当也有察觉。”

“我们找到雷城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就麻烦你和胖子好好照顾他了,不要让他对这些起疑。”他叹了口气,“我在十一仓给他安排了事情做,可以暂时牵住他。”

虞唱晚给吴邪办好出院手续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胖子把吴邪扛到住处床上,给他细致地掖好被子,直起身开始赶站了一屋子的人:“行行行,都散了吧,别在这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