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宥明天拍的戏不多场,但比较有挑战性的是一段跟病人家属发生冲突的戏码。病人已经接近癌症末期,身心都已经到了痛苦的边缘。身为医学生的程宥要负责跟家属建议签署放弃心肺复苏术的同意书,但却引起家属不满而暴力相向。

「芸姐,妳拿着剧本念就可以。」程宥说。

「不用,我大概背起来了。我不会演戏,就大概做做样子了,您别见怪。还有就是,您的听诊器耳塞方向戴反了……」那时程宥正把听诊器的耳管塞进耳朵,她看到了便出声提醒。

她走过去到程宥前面几步的距离时停下了,伸手向他拿听诊器,之后开始一一示范听诊器怎么挂在耳朵,手怎么拿,接着要示范怎么放在胸口时,她却迟疑了。

「程老师,以后有实际要演的时候我再示范。先来对戏吧。」

「好。」

他和芸姐开始对戏,他发现她真的把台词都记起来了,演起来还有模有样,并不会突兀。慢慢的,他们俩越来越进入剧本中的情境,本来只是对对台词,居然越演越认真。芸姐一人分饰多角,表情动作也能做得出差异,只是有时和程宥对到眼时,眼神仍然会立马飘走。

「这位姑娘,您的爸爸病况并不乐观。昨天的抽血报告,白血球很高,肾脏功能和肝功能都不好。他已经住院超过一个月,药物也换过好几次了……」程宥念着台词,开始要进入冲突场面了。

「你是谁?叫主治医师过来!为什么躺那么久人还不清醒!烧也一直不退!」芸姐大声说话。

「姑娘您冷静冷静,我是王医师底下的实习医生……」

「怎么是实习医生来!看起来就是乳臭未干的小伙!我爸爸到底怎么了能不能派点有资历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