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锦月说的时候不一样,姜骊并没有去找她那个“柳郎。”
甚至柳郎本身都是不存在的。
只见一个又换了一身简陋衣裳的小姑娘蹲在一颗巨石上,叼着根狗尾巴草,正想着该怎么混进眼前这座城。
姜骊和锦月说的话自然不是真的,她怎么可能将真实的想法告诉锦月,甚至在远离锦月的视线后,她还换了个方向逃走,就是为了误导锦月,有利逃跑。
舅家已经不能回了,姜氏数代人丁凋零,到她这一代只剩她一个人,偏她又不是个老实的,机灵古怪,刁钻至极,想尽办法学戏本上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父母亡故被送往舅家的路上,更是有奇遇,得到一本毒经,无师自通,哪怕没有师父教,凭借她的聪明才智,亦学得七七八八,只是在舅家处处小心,不敢用出来罢了。
可此番到了生死存亡,鱼死网破的时候,那不用出来还等何时?
姜骊一狠心,一咬牙,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用自己配出来的药,直接跑路。
可她虽然记得带金银,却没路引,大魏户籍制度虽经历前两代之乱,有所宽松,但今上上位后,又重新严厉起来。
这可真是件为难事。
姜骊耷拉着头,愁眉不展。
仙歌隐身于这小姑娘身后,看这小姑娘愁得五官都皱成一团,不由好笑。
想不到越长越严肃守规矩的姜佐最后的血脉居然是这样的,这是不是物极必反?
看这小姑娘心有成算,并非被逼到山穷水尽,胡乱行事,仙歌也就懒得管了,任她愁去。
姜骊最终还是没有混进不远的大城,而是凭借一手医术被路过的商队看上,随着商队一起去了塞外,领略塞外的风光去了。
天京中,皇宫里,毓秀殿中,锦月小心翼翼低着头,承受着来自上首的打量。
“抬起头来。”一个微沉的声音如此说道。
锦月战栗着抬起头,入目所见是一个锦衣玉冠的年轻男子,她不敢直视,在抬头瞬间控制不住望了一眼后就低垂眼睑,依然望着自己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