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百余年,或许是天下一直姓魏, 姜氏残留这两脉一直过得不错的缘故,所以血玉梅花一直没有被触动, 既然今日被触动了, 那仙歌自然得去看一看。
只见锦城观灯的人里, 一个形容斯文, 冷漠而疏离的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不远处, 一个锦装玉裹, 红颜如花的小姑娘怔怔地望着这一幕,仿佛不敢相信。
“小姐,你不能走啊, 你走了,我该怎么办啊!”锦月倒在马车上,浑身虚弱无力,眼睁睁地看着姜骊替换两人的衣裳,准备逃跑,眼中满是焦急。
被她唤做小姐的人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年岁不大,但一身张牙舞爪的气韵已是不凡,不像琼闺秀楼足不出户养出来的娇小姐,倒像向往江湖跃跃欲试蠢蠢欲动,等待一飞冲天的雏鸟。
她脱下一身紫色绣缠枝海棠的华服,换上锦月的婢女服,道:“抱歉了,锦月,我必须走,柳郎还在等我,我不能入宫。”
说着她的动作加快了积分:“你的卖身契我已还你,今后找时机你自去官府换户籍,这马车中的金银随你取用,若事发,你自己找个好时机,直接逃跑吧。“
说着,姜骊一把抓下头上戴的金银珠玉,手上戴的环佩叮当,一股脑丢到了锦月身边,然后在锦月震惊着急万分的眼神中,一把跳下了马车,朝着林中方向逃跑了!
锦月见此心急如焚,她想要开口叫人,却被下了药,何况不单单是她一个人被下药,而是整个送亲队伍都被下了药,她想要冷静下来,可小姐逃皇宫的婚这一天大的事彻底击垮了她的理智,让她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这是什么罪名,欺君?大不敬?
锦月以仅剩的小脑瓜子漫无边际地思索着这件事,实则心里恨得不行,小姐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迷药,又是从哪里学来的下药功夫!
想起小姐走之前最后留下来的那一句:“哦,听说这朵血玉梅花是我姜家历代相传的圣物,既然我姜氏只剩我最后一人,那自然是由我处置,此番虽是无可奈何,但也是我之过,这个就留给你,就当赔罪。”
——锦月就不由憎恶地看着那朵血梅花,心中满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