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闭塞,哪家有点消息都是全村皆知。
尤其这种可以成为别人家小孩的事迹,今天一早,大人们就默契把“小孩”从温央换到了温善善。
都说孩子的心眼能坏到哪儿去,确实,孩子本来没有坏心眼,架不住不停的叨唠攀比呵斥。
加上教育方式简单粗暴,不听话就打骂,生出些叛逆心思也没人管教。
刘自强看温善善愈行愈远的背影,“她这方向怎么像是去山上?”
几人垫着脚尖瞧,没错,这路走下去的尽头就是小树林,平常少有人经过,要不是他们今天去树林里摘果子,根本不过走这条路。
“不会是要上山吧她?”
“说不准是要去看那个狼崽子呢,整个刘桥就她和那畜生关系最好,给吃给喝,我有一次亲眼看见她给那狗东西吃果丹皮!”
男孩愤愤,他家都舍不得买果丹皮,只有过年才能分一两条。
刘自强眯起眼,又摸了摸口袋里的果:“先回家。”
温善善不知道他们在背后的聊天,脚下欢快向着小树林走去。
日头偏西,灿黄的光斜斜照在大地,枝叶投下的树荫渐近。
温善善对上山还是存在抵触情绪,虽然那蛇最后并没有对她造成伤害,但仓皇逃命时的窒息与压迫感犹记心头。
至今回想都能感觉有风在耳边刮过,膝盖处结的痂早就脱落,但新长的嫩肉还是能看出与周围的不同。
说是来找梁又钊,其实还是抱着侥幸心态。
她总能遇见他。
小树林枝叶愈发繁茂,路边盛开的野花一簇簇,野草也拼了命地疯长,其他地方的花草一早被早出晚归的牛羊啃食干净,只有这处还能瞧见大片的嫩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