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换他走到她前面,反手牵起她的手腕,踢开这些小石子。
许是一九八三年的春意比以往都浓,也可能到了长高的年纪,眼看着梁又钊比几个月前高了不少,十四的少年走在前面,温善善心底涌起莫大的自豪感。
她见过梁又钊的爬树本事,到树下,她拍拍树干,示意他可以爬上去。
“你上去看一会儿,我在树下等你。”
歪脖树好爬,温路手把手教了她几次,但她还是没学会。
梁又钊跟着过来当然不是为电影,故而摇头说:“这里也好。”
几次和他说上面视野比下面更好都不管用,温善善索性也不再劝,转而和他靠着树干一起看这部在刘桥放了三遍不止的电影。
刘桥人都说温家小二脾气倔,说不通的事十头驴都拉不回来,温善善想,梁又钊有时比二哥还犟,怎么劝都不行。
空地上,小孩们大多坐在前面的板凳上,中间的大人站着,而靠后的人只能站在板凳上,不知道谁从最前面的幕布前走过,引得一阵唏嘘。
那边吵吵闹闹,这边也跟着受影响。
温善善看着无趣,转头看向梁又钊,哪想他也不在看电影,视线反而落在自己脸上,疑惑问:“我脸上有东西?”
话刚说完,她听到温路在不远处惊讶地叫她名字。
不好,被二哥发现了。
只有电影播放处有微光漏到这里,温善善靠声音判断温路所在方向。
他越走越近:“还真是你啊。”
空旷的地,没处藏人。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到梁又钊,温善善急忙让他躲到树上,以防温路身边还有人。
“乖啊,等二哥走了我就送你回去,你千万不要发出声音,一定要忍住,听话,要是被别人发现,你又要遭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