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人？

揉了揉眼睛，柏雪天发现真的是人，看不太清楚，只能知道都是身形美丽光裸的男人，全身放松，像是沉睡般停留在水里各处深度，在这神秘的环境中感觉很安详。

……这些人……都是谁？

难道是像神使一样沉睡在树下吗？

不对……林诺说神使是死了被埋在树下，这些人在树里面的水中，样子就好像在……科幻片的培养液里？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但柏雪天很快就不再注意这些，他观察着像是被树困住、不让恶魔出来，又像是被树枝在半空拱托着的林诺，底下水中的绿光不断一点点地浮现上去，又消失不见，映着林诺沉睡的深邃眉眼，带来一种神秘和生机感。

柏雪天看着，莫名感觉像是手机充电显示的动态，一点一滴的绿色被空电池汲取……

林诺……在恢复吗？

柏雪天安静地注视林诺的脸，恶魔的感觉一点点在褪去，换上一种生命的力量，柔和了许多。

确实在变回原来的模样。

林诺最后说，不要离开他，应该是希望自己一直在这里，陪在他身边……也是啊，林诺现在这个样子，有点像博物馆珍藏的艺术雕塑，肯定会孤独。

要是换做他，在沉睡之前知道自己要变成这样呆着，绝对难受得不行了。

虽然……水里也算有人陪着林诺，但还是他这个正经的活人兼恋人，陪在旁边比较好。

巨树的树冠里格外宽敞，比之前那棵树还要宽，如果帝国皇宫的树是小阁楼的感觉，那现在这里就是一间大树屋。

柏雪天靠在一条枝干上，身后就多出了一个编织成躺椅形状的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