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不想见我吗?”
君九倾的声音传来,听来有些虚弱,更多的却是沮丧,好似他真的不受待见。
他看着打开的石门,知道沐清徽就在外头,可他看了这么久偏偏连她的一片衣角都看不见,他眼底的期盼就这样在烛火里被烧成了灰。
“对不起,我不该来的。”君九倾垂眸,视线落在身前的古琴上,又移去了一旁那些横绝子的笔录上,想着曾经他和沐清徽在这石洞里发生的一切,嘴角溢出一丝苦笑,道,“子婴应该就在外头,劳烦你去叫他进来。”
依旧没人应声,也没有沐清徽离开的脚步声,君九倾开始担心起来,扬声叫道:“你没事吧?”
终于,那袭紫衣缓缓地出现在君九倾的视线里,看来比过去消瘦了不少,烛光有些暗,君九倾看不清她此时的神色,只知道有些话就在喉口,却因为她方才的回避被硬生生压制了回去。
如今的君九倾不光清减了,还看来有些病弱的样子,想是伤还没有痊愈,毕竟那烛光离他近,沐清徽能看得清楚一些。
“我……我没有不想见你,只是没想好见面第一句话要跟你说什么。”沐清徽道。
君九倾依旧坐着,看着淌在沐清徽眉间眼底的喜悦,勾动着他内心渐生的激动,就连说话都有些发颤,道:“那你现在想好了吗?”
沐清徽摇头,早就盈满眼眶的泪水瞬间落下,她道:“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不知道应该先说哪一句。”
“你先过来,我跟你说。”
沐清徽不明所以,但还是去了君九倾身边,此时她才看得真切,他是真的比过去瘦弱了不少,这身子仿佛轻轻推一下就能倒下去似的。
君九倾向她伸出手,掌心拘着烛光,看来温柔,同他此时的语调一样,道:“阿清,我们从头开始,好不好?”
这不是他第一次说这句话,确实头一回在清醒的沐清徽面前如此郑重地询问她的意见,道:“我也有很多话要跟你说,但是现在,我只想确定这一件事。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和一个武功尽失,还带着伤病的人在一起,可能以后你还得照顾这个伤患。”
君九倾真诚却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沐清徽一时间怔忡起来,她看着他,目光汇进他不再沉冷的眼眸里,读出了他的期待,勾引着她在今夜重新燃起的希望。
“你愿意天天面对一个随时可能发疯的疯子吗?”沐清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