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不是该继续喜欢我了?”君九倾按住沐清徽那只还抓着自己衣襟的手,“沐清徽,我们从头开始,好不好?”
“从头?哪里才是头?”
“从你十三岁那年的秋天,从你在望远山脚下救了一个快死的少年开始。”君九倾将怀中的身体抱得更紧了一些,像事怕她会突然消失一般,继续说着,“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穿着一身紫衣服,头发都束了起来,骑着马从山脚下经过?”
“不记得了,一点都不记得了。”沐清徽轻声回道。
透骨的疼痛好似逐渐淡了下去,可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倦意。她靠着君九倾,身体用不出力气,连说话都都是气声。
“我记得,那时我练功出了差错,又因此影响了出的任务,到望远山的时候已经体力不支。荒山野岭的,如果不是你正好经过,我应该已经死了。”君九倾道,“那天是八月十五,你救了我,还问我,怎么不回家。”
那夜天阴,浓云遮月,沐清徽坐在山脚农家的房间窗口下,一个人静静地看着天。
君九倾从昏迷中醒来的第一眼就见到了灯火中少女安静的侧影,眼底浮动着急切的喜悦,仿佛恨不能马上离开这里继续赶路。
见君九倾醒了,沐清徽惊喜,立刻喊随行的同门送来饭菜。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个地方?”
“你的家在哪里?你怎么不回家?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你觉得好些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问了好多问题,可君九倾一声都没有吭,甚至在醒了之后就要离开。
沐清徽拉着他道:“你别动,你伤很重,不好好休养的话会出事。”
君九倾冷冷地看着沐清徽,道:“不用你多管闲事。”
“人命关天的事,怎么叫闲事?”沐清徽正色道,“你这人虽然不知好歹,但怎么说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我辈正道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