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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直接让沐清徽噎住了,她低下头,有些失落道:“我的意思是,只有剩下的这一点时间了,我不想将来回想起来,都是你这张臭脸。”

少女看来委屈又卑微的样子让君九倾一时无言, 他沉默着没有立刻作答,许久后才道:“何必?”

沐清徽背过身去,抬起头,不让眼泪落下来,道:“这就不用你管了,你答应我,行不行?”

“不行。”君九倾回绝道,想起连怜曾经在船上与自己说过的话,他掩在袖中的手已然紧紧握住。

“那除了练功的时候,我就当你不存在了。”沐清徽走去那幅画前,看着画中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干脆坐下,不去看君九倾。

他看着她抱膝背对自己的身影,一直抬头看着那幅画,那画面温馨幸福,却像是一把刀,将他心上的旧伤再次划开,鲜血淋淋——外人不知他为何甘冒弑父之名也要杀了君擎天,说到底不还是因为那前任九灵教教主,不配为人夫,不配为人父,也不配当一教之主么。

那些不曾为外人知晓的往事萦绕在君九倾心间,他却最终只是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回神时,发现沐清徽在石台附近找什么东西。

“怎么了?”君九倾问道。

沐清徽没有搭理他。

她方才就觉得这石桌有古怪,如今仔细摸索了一番,果真找到了机关,只听“嗒”的一声,石台下露出一个暗格,里头放着几本没有名字的册子。

沐清徽以为是横绝子另外珍藏的武功秘籍,正犹豫要不要翻开,无意发现册子封面上起了霉斑,生怕再这么放下去,册子就毁了,于是好心将册子取出来,想要清理一下。

沐清徽有了事做,便不那么顾及君九倾,小心翼翼地弄着册子上的斑点,又怕里头的书页也有问题,便翻开查看,这才知道,这几本册子并非武学秘籍,而是横绝子写来悼念亡妻、寄托相思之情的笔录。

君九倾看着她从收拾暗格到整理册子,最后安静地坐在石台边看起了里头的内容,方才那零散的声响归于寂静,一切在此时显得格外安宁,直到石室内响起了沐清徽轻微的哭声。

“怎么了?”君九倾问道。

沐清徽抬头瞥了君九倾一眼,拿起笔录背对着她继续看。

君九倾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却因此对册子里的内容生出好奇来,起身要去一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