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了一会儿,不见君九倾有任何反应,沐清徽试探着叫了一声:“君九倾?”
屋内安静,仿佛只有她一个人。
沐清徽想了想,开始后退着摸索去浴桶边,却因看不见,指尖碰了君九倾的脑袋,吓得她低呼了一声。
“做什么?”君九倾此时动不了,虽有些生气却更显得无奈,他又知道沐清徽确实羞于眼前的一切,便尽量放缓了语调,“你又不是没见过,哪里至于这样。”
“总是非礼勿视嘛,情非得已,我不是故意要看的。”沐清徽抓紧了手中的木瓢。
“连怜的话不用往心里去,你出去吧。”
“她既为你如此用心,我便要好好听她的话,也是对你负责。”沐清徽闭上眼睛,转过身,双手摸着浴桶边沿蹲下。
君九倾看着白色水雾中小心摸索着地沐清徽,动作笨拙,却因为认真而显得几分可爱,他心情随之松弛了不少,道:“你往左边挪一点,否则该砸到我了。”
沐清徽顿住所有的动作,左手顺着木桶边沿移动,再跟着动了动身子,这才慢慢放下手中的木瓢,感觉到有水之后遂舀了一些,沿着刚才挪动的距离返回,问道:“这样可以吗?”
“旁人说一句,你就牢记。我的话,从来不见你记得这么快。”君九倾无可奈何地叹道。
“可我也没有不遵守。”沐清徽反驳道。
“我让你出去,你听了么?”
“我是为你好。”
已是多年没有显露过笑意的脸上,破天荒地露出了笑容,尽管淡得及不可见,君九倾却能从此刻莫名的欣慰里感觉到这一丝变化——他有些庆幸此时隔着水雾,沐清徽还闭着眼睛,他这一反常态的模样还没被这突然不开窍的少女看见。
“你真不放心,就去旁边坐着,有事我叫你。”
沐清徽迟疑片刻,还是点了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