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极对沐清徽好,对秦舒峥也很是关切。
三人在竹舍内用膳,沐清徽又听了一些他们的谈话,多是赵无极询问秦舒峥的近况,如父子一般。
许是心情好,赵无极喝酒没了度,一会儿的功夫便喝醉了,秦舒峥将他附近房中休息,见沐清徽不见了踪影便出去寻她,见她一人站在树林中,似在想什么。
晚风中有一片竹叶被吹落,秦舒峥在那叶子将落到沐清徽肩上前用一股柔和的掌风推开了,他也借机到沐清徽身旁。
临近月中,月色总要明媚一些,竹影在风中摇曳,落下影子在秦舒峥眉眼间眼底,给他一贯清正温和的眉目凭添了几分不可言说的隐秘。
沐清徽从秦舒峥手中拿过那边竹叶在手中把玩,没从他身边退开,似在等待什么。
“阿九像我一个故人。”秦舒峥看着月下那双低垂着的眼,目光迷离起来,“或者你根本就是她。”
心弦在瞬间绷紧,沐清徽指尖拨弄着竹叶,转而抬眼去看秦舒峥,不解问道:“师兄这话把我听糊涂了。”
“你这面纱一戴,只露一双眼睛,真像她。”秦舒峥道。
沐清徽的肩似有若无地擦着秦舒峥的心口,秦舒峥仍是盯着她,与她视线交缠,想透过这双满是不解的眼眸看清楚藏在更深处的东西。
“师兄心里原是有人了。”沐清徽垂眸,幽光中的视线晦暗下去,口吻都听来沮丧了,“真羡慕她。”
“不是。”
秦舒峥抬手,沐清徽警觉地往一旁闪了闪。他看她慌张的样子不禁莞尔:“你不肯摘面纱就不摘。”
这像极了过去他宠着她的样子,但凡是沐清徽想做的事,他都会由着她,所以曾经那不谙世事的啸云山庄的大小姐才会以为,他是真的喜欢她。
秦舒峥也去拨弄了那片竹叶,和沐清徽挨得近,又即将目光凝在她身上,叹道:“师父隐居在此,我不方便总来探看,如今有阿九你陪伴他老人家,我放心多了。”
“师兄要主持啸云山庄,事务繁忙,想来抽时间看望师父确实不易,所以每回过来都该是有要紧事吧?”沐清徽将竹叶藏去身后,“是不是因为我在,让师兄不好跟师父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