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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该回父亲那里接受治疗,却因为某个执念,一直的拖延。

那真的是放不下。

母亲到底还是心疼他的身体,不尽早治疗,他怕永远都要在颤栗中度过。

高三那年,s市第一国立高中少了两个人——性子乖僻的陆今朝和捅人犯事的苏酒。

他去了密歇根的老庄园,等病情稳定下来,在那里继续完成学业,他主修金融法律,却又非要辅修一门与自己专业完全无关的编导。

他的金融术业完成的很好,编导策划的故事线,荧屏人物同样极佳,他跟周嗣水就是在密歇根洲的戏剧学院认识的。

回国前,他们真以为他是位优秀的编导。

过去数年,想起这些,除了喟叹,他一直将其归类为怀旧,念旧的人,当真记得清八年的风风雨雨。

他把苏酒的脑袋埋在自己心脏处,语气很轻,也很笃定,“好了。”

苏酒没问他那是什么病,她是不愿意去刺探他不为人知的地方的,而是转了个话题,“还记得高二那会我被退学的事吗?”

怎么不记得?

她的事,十有八九,他都一清二楚。

国高的春游在当时是很隆重的,一个年级二十多个班,两千多人,人多眼杂,不好管理,偏生那天还下着雨。

他也并未全程在场,听到别人慌慌张张跑过来复述,第一个拔腿冲过去。

后山的厕所那里,三个人,一个是手足无措的苏芷颜,一个是懵掉的苏酒,还有一个横躺在地上的男生。

地面的雨水都被染成了血水,很是煞人。

救护车把人送去医院,男生家长来学校闹过,被苏父苏母压了下去,最后的处理结果就是让苏酒退学。